[摘要]实习是社会工作专业教学的重要环节,在社会工作的实习过程中,透过督导老师与同学在教与学的互动和连结,让学生对社会工作的价值观、相关理论和技能技巧都有机会作检视、评估及整理,并能适切地实践于助人的历程中。因此,准确把握社会工作专业督导的角色及技巧对于实习的完成至关重要。在本文中,笔者试图将近几年来担任社会工作专业实习督导的一些感受整理出来与大家分享,期望对本土处境下的中国社会工作专业化发展有所帮助。
[作者简介]黄耀明,福建省漳州师范学院历史与社会学系讲师,香港理工大学社会工作硕士,主要从事社会工作教育和社会工作实务研究。
在社会工作专业的教学过程中,要使学生认识社会工作的相关知识与理论,大家都觉得不会太难。但要协助学生将课堂教学中的理论实践于具体的助人实务中,并且建立属于学生自身的实务技巧,确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工作。问题并不在于督导老师掌握的理论知识和水平怎样,重要的是督导老师的个人专业自我警觉及个人思想的深度。对于社会工作专业学生来说,实习绝对是一项严格及重要的课题。美国社会工作者协会出版的《社会工作辞典》对社会工作实务训练的诠释是“一个运用社会工作有关知识和行动,实践与社会工作的价值一致的,和社会所要求的服务的提供过程;它包含了预防,调适、康复和学习等功能。社会工作实务者的主要角色就有临时工作员、行政人员、倡导者、照顾者、咨询者、中间人、资料管理员及提供者、研究员、督导、社会活动者、辅导员和公义社会价值的支持分子等。社会工作的实践涉及微观、中观和宏观的层次……”(Barker,1997)。因此,社会工作专业实习从设计、推行、督导、评估和完成,就是真真正正的为了打造一个注满专业价值和具备所需社会工作知识、方法与技巧的专业社会工作者。其中专业督导老师角色的重要性就显而易见了。 实际上,社会工作督导早在十九世纪初已经开始。西方国家和我国港台地区社会工作专业发展的历程都充分说明了社会工作专业督导在当中的重要性。大陆社会工作专业发展虽然起步较晚但相当迅速,目前已有近二百所高校举办社会工作专业。问题是这些高校在社会工作专业教学计划的设计中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专业督导老师人员欠缺、经验不足等,这种情况极大地影响着社会工作专业人才的培养目标和规格。大陆近几年来改革开放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人们在享受文明社会物质生活的同时,又遭受着各种社会问题的困扰,如贫困问题、医疗问题、老年人问题、家庭暴力问题、精神健康问题、青少年问题、毒品问题、艾滋病问题等。这些问题的存在需要我们培养大量具备社会工作价值观和专业方法技巧的社会工作者来应对,同时也需要合格的称职的督导老师参与其中。不然,学生在面对这些社会弱势群体时就会充满焦虑与抗拒,根本谈不上服务和帮助他们。在近几年担任社会工作专业督导的历程中,学生在接触服务对象以后因为紧张、焦虑和抗拒主动退缩的例子几乎每次都有,如何引导学生在实习过程中,发现一些值得深思反省的现象及一些具深远影响的问题,从而启发学生要以不同的角度看服务社群的能力和需要,同时亦驱使他们不断探索新的理念和实务模式去回应改变是非常重要的。
社会工作督导的目标是提供快捷及有效的服务给案主。为了达致这个目标,培养有良知、有理想、肯付出的社会工作者,督导老师的言传身教对学生起着极为重要的影响力。因此,如何准确定位社会工作专业实习督导的角色是首当其冲的。毕竟社会工作是一个生命影响生命的专业,它既要有理论知识作根基,亦要紧扣理论架构和实务手法,因应服务对象所处的独特情景做出适当的介入。
(一)教育者的角色 早在1949年,罗宾森(Robinson)就将社会工作专业督导定义为:督导是一个“具有相当的知识和技能特质的工作员负责训练特质较低的工作员的教育过程”。在这个定义中,罗宾森特别强调的是督导充当教育者的角色。针对这一点,曾华源教授进行了更为详细的解释与演绎。他认为,社会工作专业督导的教育者角色主要是协助被督导者学习社会工作专业伦理原则和精神;协助被督导者充实专业知识,磨练专业技巧;促进被督导者的自我认识;协助被督导者了解服务对象的特性和问题;协助被督导者认同机构,并遵守机构的政策、组织、行政程序,并了解可以利用的资源,更好地为案主提供充分而适切的服务。
(二)协调者的角色 社会工作专业督导的协调者角色也是相当重要的。它包括协调被督导者的具体工作都能符合机构的期望和规定,同时又要保证比较好的工作效率;协调被督导者与机构之间的一些要求与分歧;协调在实习过程中出现的种种问题等。如笔者在督导学生服务戒毒群体的过程中,如何协调学生理解戒毒机构诸多规定和政策,如何协调学生与机构之间的一些沟通问题是整个实习过程能否顺利进行的关键。
(三)支持者的角色 对于实习学生来说,由于没有工作经验,当他们面对案主时,常常会信心不足、焦虑和无力感,在实习中甚至会产生退缩和抗拒。学生在实习过程中也会经常面临各种各样的压力和挫折。这不仅影响学生专业素质的提高,更会降低其为案主所提供服务的质量。因此,督导老师的支持角色就应该显现出来。督导者必须随时观察实习学生的表现,了解他们的心理需求,及时给予鼓励和帮助,使他们能够有效地克服压力,顺利完成实习工作任务。(史柏年侯欣,2003:164)具体地说,督导老师的支持性角色主要是增强学生的自我功能,建立对专业及服务的信心,减低实习学生的消极或畏难情绪;及时地对实习学生施于关怀与支持,使学生感到在工作中有依靠,有安全感,从而愿意不断尝试新的工作;适时地激发学生对社会工作的专业认同和对服务对象施于服务的热情,帮助他们建立比较好的专业价值。
(四)同行者的角色 作为一个称职的社会工作专业督导老师,仅仅对于学生施于教育、管理和支持还是不够的。它要求督导老师还必须是服务过程的同行者,督导老师能够深入地理解和分享他们在工作中的痛苦与挣扎,欢笑与快乐。只有这样,实习学生才会消除或者降低在对服务对象进行服务时的种种压力与不安,克服无助感和孤独感。
(五)评估者的角色 实习督导在现有特定的中国本土情景中,不像西方国家已经有比较完善的实习机构、实习规范、实习模式等。更多在实习中的任务都要由实习督导来承担,从实习方案的设计、实习服务对象的选择、实习过程的指导与监控到实习结果的评估都由督导老师负责实施。评估是整个实习过程的重要环节,是对实习学生实习活动的正确评价,也是对服务对象的负责,对服务机构的检讨,更是督导老师与学生共同反思实习过程中理论与实务结合程度、社会工作价值观内化情况等问题的必经途径。 因此,社会工作专业督导老师在学生实习过程中确实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及担任重要的责任。督导老师需要透过不同的督导方式,按学生的个别能力及兴趣,协助他们掌握实务的技巧、提升其学习的动机及强化学生的内化技巧。具体地说,督导老师就是利用督导过程中的诸多角色,将实习学生的个人潜能尽量发挥。
实际上,一个好的社会工作专业督导老师一定要是一个好的实务工作者。如果督导老师对实际的工作有一定程度的认识及掌握,有足够的实务经验,便能明白学生在实习中所面对的困难和需要,能有身同感受的支援及指导,相信这些对学生在实习中正确面对和解决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是有极大帮助的。不然的话,如果督导老师缺乏实务经验或者不能正确把握社会工作实习督导中的技巧,就只能游离于学生的实务操作之外,很难给学生提供必要和足够的支持和帮助,更谈不上称任我们上面所述的各种角色。这种情况对于实习学生的专业成长与发展是极其有害的,对于服务对象提供的帮助效果也是值得检讨和反思的。
(一)多种方式督导的技巧 “一位合格的督导应该定期与学生见面”(库少雄,2003:92)。可问题是如何见面?见面谈什么呢?对于社会工作专业督导的方式及其可操作程序,国内的研究确实太少。笔者以为,社会工作专业督导的方式可以是因地制宜、因时而变多种多样的。如形式上可以是一对一单独督导和一对几小组督导;途径上可以是面对面督导、电话电邮督导和作业批复督导;场地上可以是机构实地督导、学校实验室督导和室外随意性督导等;时间把握上可以是服务进行前督导、服务进行中督导和服务进行后督导。
(二)实务过程参与的技巧 一般说来,社会工作解决问题的基本方法是可以运用在所有层面与所有领域中的,这些基本包括倾听、观察、建立关系、介入、计划和评估等。在实务操作过程中,个案工作、小组工作、社区工作及社会调查与政策分析是实习过程必须或者尽量要完成的。学生产生焦虑和退缩情绪的时间往往是在接触服务对象或者服务进行中,督导老师应该及时参与到学生的实务过程中,从接案到建立关系、评估问题、制定计划、服务实施、结案评估或转介尽可能地参与。只有这样才会对学生的实习过程有更多的把握,督导的过程也会有的放矢,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三)强调反思性成长的技巧 香港理工大学的资深督导列小慧老师认为,社会工作是一个具有强烈价值取向的工作,它有一套清晰的专业价值取向。督导应该在实习过程中强调反思的重要性,鼓励学生在实务工作上放弃用理所当然的态度去运用课堂知识。培养学生对理论背后的价值观及假设加以怀疑、探究及批判地探讨理论的可用性。(列小慧,2005:36)其目的就是使学生能用更多新的视角去理解服务对象的处境。如当实习学生的自我价值与社会工作的专业价值发生冲突的时候,实习学生常常会出现沮丧或抗拒的情绪,如果督导能更多地强调学生在服务过程中自我反思,学生一般会较平静地处理自己的情绪及表现,并深刻地体会在反思中的成长。
(四)支持性督导的技巧 督导老师对专业实习学生的支持是每一个同学最渴望的,也是最刻骨铭心的。这当中包含情感支持、技术支持和行政支持等。督导把握好正确合适的支持性技巧将会使学生受益匪浅,反之也会伤害到实习学生甚至于服务对象。曾华源教授提出督导常用的支持性技巧主要有:再保证、鼓励、成就认定、基于事实表达信心、赞同与赞美;净化与疏导情绪、降低敏感和概括化、表达兴趣和关心的倾诉;提供资料面对现实、直接调试、提供示范性行为等。当然要达成上述目标要考虑当中的情感因素,如果督导与实习学生的情感比较融洽,那么支持性督导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毋庸质疑,督导是提高社会工作专业服务水平、培养具有实务能力的专业社会工作者的有效方法之一。不可否认的是目前中国大陆的社会工作专业教育发展非常迅速但实务督导一直比较滞后。如何提供中国本土处境中社会工作专业服务的督导水平与效果,已经成为影响中国社会工作专业化发展的重要问题之一。在中国现有处境下准确定位社会工作专业督导的角色,正确把握社会工作专业实习督导的技巧不失为一个解决这个问题的较好途径。
[1]Encyclopedia of social work, NASW Press, 1995,p.2373.
[2]曾华源.社会工作实习教学与督导训练——参与/整合模式之探讨.台湾力行书局,1987.
[3]史柏年,侯欣.社会工作实习.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
[4]许卢万珍.社会工作实习的教与学.2005. [5]库少雄.社会工作实习.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03.
